戏班 (第1/2页)
在那动荡不安的古代岁月,有一个戏班名叫“盛华班”,班主是一位年逾四十、经验丰富的老艺人,名叫李班主。盛华班的一众成员,皆是对戏曲艺术满怀热忱之人,他们四处漂泊,以唱戏为生,无论达官贵人的奢华府邸,还是寻常百姓的热闹集市,都曾留下他们悠扬的唱腔与灵动的身影。
这一日,夜幕笼罩大地,戏班在结束了一场疲惫的演出后,正准备好好休整。突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赶来,称其财主老爷欲在今夜举办一场特殊的堂会,听闻盛华班的声名,特来重金相邀。那管家出手阔绰,当即奉上了丰厚的定金,言辞恳切,不容拒绝。李班主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毕竟这深更半夜的邀请委实透着几分怪异,但望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想到戏班众人的生计,犹豫再三后,还是接下了这单活儿。
戏班众人在管家的引领下,匆匆收拾行囊,踏上了未知的行程。他们跟随着管家,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跋涉了许久。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众人皆默默无言,唯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终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眼前是一座宏伟却透着阴森气息的大院落,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锈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斑驳。管家上前叩门,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进入庭院,众人顿时被一股寒意所笼罩。庭院中灯火通明,但那跳跃的火苗却似被什么压抑着,只能散发出昏黄而黯淡的光。四周的建筑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李班主忍不住开口问道:“管家,这究竟是何处?为何如此冷清?”管家却只是干笑两声,敷衍道:“老爷喜静,且这是老爷的私宅,平日里鲜有人来。”
戏班众人初入这大院时,心里虽有些许疑虑,但更多的是对这单丰厚生意的期待。年轻的旦角翠儿,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想着这一趟若是顺利,自己便能攒下不少钱,给家中久病的母亲请更好的大夫。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心想这财主的宅子虽说有些阴森,但说不定里面藏着不少珍贵的物件。
而经验丰富的老生张爷,却隐隐觉得不安。他皱着眉头,暗自思忖着这不合常理的邀请时间和这宅子诡异的氛围,心中暗暗警惕。可看着班主已接下活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能尽快唱完戏离开。
拉二胡的瞎子阿福,耳朵微微颤动,他凭借着敏锐的听觉,似乎听到了这宅子里一些若有若无的奇怪声响,像是低沉的呜咽,又像是风穿过狭窄通道的呼啸。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二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但又安慰自己或许是风声作祟。
众人来不及多想,便赶忙准备登台唱戏。他们强打起精神,在那临时搭建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台下,只有财主和寥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观看。那财主坐在正中央,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却空洞无神,仿佛根本未在看戏,而是在思索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戏终于唱完了,众人长舒一口气,只觉疲惫不堪。此时,天色已经微微破晓。李班主向管家辞行,欲带着戏班离开。然而,管家却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而阴森的神情。
“你们走不了了。”管家冷冷地说道。
李班主心中一惊,问道:“为何?你这是何意?”
管家却不再理会他们,转身离去。戏班众人面面相觑,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戏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众人急忙望去,只见那戏子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双眼圆睁,充满了恐惧。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紧接着,他的口鼻中缓缓流出黑色的血液,气息越来越微弱,最终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此时,众人的心理瞬间从疑惑转为了惊恐。翠儿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捂住眼睛,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念叨着:“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她满心的欢喜早已被恐惧驱散,脑海里只有对死亡的害怕和对未知的恐惧。
张爷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深知事情不妙,心中懊悔不已,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决劝阻班主接下这活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决然,想着一定要想办法带着众人逃离此地。
阿福则紧紧地靠着墙角,手中的二胡早已被汗水浸湿。他的心跳急剧加速,耳朵里充斥着那名戏子临死前的惨叫,心中不断地猜测着这宅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是恶鬼作祟还是邪术害人?
恐惧在戏班众人中迅速蔓延开来,他们开始四处逃窜,试图寻找出口。然而,这座大院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无论他们如何奔跑,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李班主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试图冷静下来思考对策。他想起曾经听闻的一些邪门之事,心中隐隐觉得,此处可能是一处被诅咒的乱葬岗。那些死去的戏子,或许是惊扰了此地的冤魂,才遭此横祸。
而此时,更为恐怖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原来,这所谓的财主和家丁,皆是此地的孤魂野鬼所化。他们被困在这乱葬岗中,长久不得超生,心中积怨极深。今夜,他们以唱戏之名,将戏班众人诱骗至此,一是为了欣赏这许久未曾听闻的人间戏曲,二是为了用戏班众人的阳气,来增强自身的鬼力,以求突破这乱葬岗的禁锢。
当众人意识到这可怕的真相时,心中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们彻底淹没。翠儿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满心期待的演出竟会变成一场噩梦,而现在,似乎连活下去的希望都变得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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