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天台谈心 (第2/2页)
白亭舟不理会她贫瘠的吐槽技术,换了个话题问道,“明天考试,你有把握考进前三十五名吗?”
黎言岁顿了顿,随即撑着脑袋侧头望向他,傲娇地开口,“放心吧,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
白亭舟懒得搭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两个人在天台上站了一阵,最后还是黎言岁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寂,“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拭目以待’呢。”
白亭舟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拭目以待。”不是嘲讽也没有怼人,平常的话语里,黎言岁却充满了期待。
夏天早晨的太阳并不毒辣,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黎言岁眯了眯眼,感慨道:“没想到,我真的来了清洄市。”
“为什么来清洄?”白亭舟追问道。
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了。
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恒善一中,或者说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身边。
“是啊。”黎言岁笑嘻嘻地反问道,“为什么呢?”
她歪着头,似乎在想。
“因为你啊。”
她的话音刚落,白亭舟的眼睛猛地睁大。
随即,她笑弯了眉毛,像只调皮的小猫。
白亭舟皱着眉,不明白这个笑点在哪里,他的眉头越锁越紧。
黎言岁见他这样,笑意更浓,没忍住上手抚平了他紧皱着的眉头。
“你是不是很喜欢逗我?”白亭舟终于受不了,问道。
“是啊。”黎言岁毫无掩饰地回答,“因为我就是很喜欢你啊。”
白亭舟:“……”
每次都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很难猜透她的心思,也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让白亭舟觉得很挫败。
“你今早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来帮我?”黎言岁忽然问道。
她不傻。如果没猜错,白亭舟早上生气是因为自己突然放开了他的手,并且说了句有点伤人的话。
来五班,与其说是因为学生会例行检查,还不如说他是路过。
因为不出意外,他一般不会自己干这件事情,太耽误时间了。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黎言岁都知道,只不过她想听他说。
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亭舟身上的白衬衫随着早晨的微风微微摆动,他的身体笔挺修长,在微风中一动不动,这让黎言岁突然想起那句诗句,‘皎洁如玉树临风前。’¹
风吹得白亭舟的额前刘海乱舞,他微眯着眼睛正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言岁笑了笑,也不催,继续等着他的回答。
他是个很傲娇的人,如果不是她先抛出这两个问题,那么白亭舟是绝对不会先提的。
如果两个人都不说,最后只会导致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会越来越多。
黎言岁不是不明白白亭舟喜欢自己,她也坚信白亭舟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不过,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如果此时贸然在一起,没有解决之前遗留的问题,那么以后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她愿意再等一等,等到他愿意主动说出口的那天。
白亭舟抿了抿唇,眼眸深邃,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缓缓开口,“因为你,因为那句话我不喜欢听。”耳朵很微红,他的脸颊似有红晕泛起,“早上走太快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一口气回答了两个问题,还顺带道了个歉。
噗嗤一声,黎言岁笑了出来。
他愿意说出口就是件好事儿。
言岁知道白亭舟不是个会轻易道歉的人,所以她根本没指望听见那句“对不起”,况且早上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己都不在意的细节向自己道歉。
黎言岁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勾住白亭舟的衣角,脸上笑容灿烂,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那白主席,我刚刚算不算是仗势欺人呢?”她说的是刚刚在五班,白亭舟突然来扣分的时候。
白亭舟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可没让你帮我,不算。”黎言岁仰着小脸,故作高冷地扬了扬下巴。
“不算,我只是在例行检查,如果真的仗势欺人的话,他们已经不在教室里了。”
黎言岁:“……”
这么野吗?
突兀的打铃声响起,预示着早自习结束了。
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黎言岁这才想起自己是偷跑出来的,顿时扶额叹息,转学来的第二天就逃早自习,看来自己确实是胆大包天。
这下,王主任是真的可以仗学校的势欺自己了。
她无可奈何地转向白亭舟,眼神里尽是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害你也要……”
话还没说完,白亭舟便打断她道,“不用道歉,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可以不用上早自习。”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学生会主席?”黎言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白亭舟的表情依旧淡漠冷冽,仿佛他只是随口一说。他低着头看向楼下准备去大堂里听讲座的高一新生,语调淡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天是高一新生正式入学的第一天,我要去演讲。”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炫耀?
黎言岁:“……”
黎言岁瞬间如遭雷劈。
她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他不急,可以跟着自己出来,敢情人家根本不用上早自习。
“不相信?”白亭舟挑了挑眉,“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块儿去,学生会主席的特权。”
黎言岁呵呵一笑,扯了扯嘴角,“再跟着你跑,我还要不要在一中待下去了?”已经跑了一节早自习了,再不早点回教室,她的姑姑就可以来接自己回家了。
转学第二天就回家,丢人丢大发了。
她看着某人身上穿着的白衬衫,觉得无语。难怪今天一早就穿着如此的帅气迷人,原来是要去演讲。
白亭舟,果然是个闷骚男!
白亭舟似乎是注意到了某人的视线。抬头望向黎言岁,见她眼中尽是鄙视的光,心中觉得好笑。
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动了起来,他定的闹钟响了。
白亭舟收回视线,拉着黎言岁的衣服下了楼,嘴上还不忘调侃道,“反正都已经逃了,在逃一节又不是什么大事。”
黎言岁:“……”
她之前逃课,白亭舟每次阻拦她,她都会说“反正都已经逃了,在逃一节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他还记得。
这下,她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黎言岁无力吐槽。
只得认命。
自己以前挖的坑自己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