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伙伴协议 (第2/2页)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突然发出一声剧烈震颤，脚下的大地也为之晃动。
　　
　　沈奕从电脑中抬首，自言自语：“要开始了……”
　　
　　随着他这话说过，空间震颤再次到来，且变得越来越密集。
　　
　　大地开始出现一道道巨大裂缝。
　　
　　天空中则出现了一个黑洞，仿佛巨大的能量漩涡，将周边的一切吞噬，连光线都无法逃逸，并不断向着四周迅速扩张，转眼便弥漫整个天际。
　　
　　一些受到地狱战旗的召唤刚刚跑到战场的地狱恶魔或者坠入深渊，或者被天空中的黑洞吸纳，威震天亲眼看到这些恶魔在消失中化为虚无。
　　
　　整个黄泉炼狱的世界一片天崩地裂。
　　
　　令人惊讶的是，沈奕也好，威震天也好，所有被炼狱黄泉拉进这片空间的人都不受这片天地大崩塌的影响。
　　
　　曾经站立的地面已变成了一片无底深渊，他们就这样凝立空中，看着那黑色将一切吞噬，若潮水般席卷而过，直到眼前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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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威震天看到自己已身处在洛杉矶郊外的土地上。
　　
　　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尸体，除了断刃队，唯一还能站着的活人就是梅丽尔了。
　　
　　“感觉如何？”沈奕笑问威震天。
　　
　　威震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个答案。”
　　
　　“当然，我能理解。你曾经睥睨宇宙，威风不可一世，在你眼中人类不过是一种低等生物。突然间你发现，原来自己不过是人类幻想与空间神秘能量结合而成的产物，这种感觉的确很糟……你能不发疯我已经很吃惊了。”
　　
　　威震天很认真地回答：“那是因为我的神经元电路中没有发疯这个功能，对一个霸天虎来说，这很没有意义……即使我们是清醒的，我们也比疯子更加邪恶。”
　　
　　想了想，威震天问：“你确定世界也好，我这样的存在也好，被回收的结果都只有这一种？我是说……就没有别的方式吗？比如放逐到某个自由空间中去？”
　　
　　沈奕回答：“如果我开了一家工厂，我的确会建造一个垃圾站，但垃圾站中的垃圾不管放置多久，最终的下场依然只有一个，就是被送进焚化炉。当然如果你还有再利用的价值，也许你又会被塞进某个新生产出来的变形金刚世界里做你的威震天，但是有关你所看到知道和经历到的一切，都会被抹杀。”
　　
　　“没有记忆就等于没有人生，等于死亡！”威震天立刻摇头：“我绝对不会接受这种事的发生！”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奕笑答。
　　
　　威震天立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看看沈奕，用手指指他：“老实说我真得非常非常不愿意就这样被一个人类象狗一样的使唤来使唤去。”
　　
　　“你的尊严，你的骄傲，你对自由的向往，某种程度上也是都市强加给你的意志。它使你轻易不会服从于任何人，使人们要想获得你的助力变得非常困难，只有在付出足够的努力与代价后才能获得。因此放弃尊严与对自由的向往，本身也是你对都市控制进行抗争的一种方式。”
　　
　　威震天重拳锤击地面：“那么正如你所说的，冒险者只有在付出足够的努力与代价后才能获得我的效劳，你又凭什么用几句话就来说服我？你不觉得你付出的太少了吗？”
　　
　　“那可未必。”沈奕立刻回答：“外交本身就是努力的一种方式，口才同样是实力的组成。老话说得好，当力量足够强大时，力量就是外交；当力量不够强大时，外交就是力量；你也好，海格力斯也好，你们都是力量足够强大之人，所以不屑于外交手段，但你们不能否认，良好的外交手段本身就可以事半功倍。话又说回来，你怎么能说，我一点代价都没有付出呢？你看现在我为了说服你，就必须对你进行召唤。如果我的说服失败，那我就相当于浪费了一次宝贵的召唤机会，你不能说机会成本就不是成本吧？”
　　
　　威震天愕然。
　　
　　沈奕已经笑道：“所以说，为了获得你的支持，我其实也一直在努力。”
　　
　　他很小心地没有用收服你这样的字眼，以避免刺激威震天的高傲。
　　
　　他说：“如果你选择了我，你并不会成为我的仆人，而是我的朋友。当然，一份契约是免不了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份契约中，你将获得足够的尊重与自由。”
　　
　　威震天眯起了眼睛：“什么样的契约？”
　　
　　听到这话，沈奕笑了。
　　
　　他故意这么说，其实就是要把威震天的注意力从“到底是否跟随沈奕”于无形中转换成“我该怎样追随沈奕”。
　　
　　当双方就契约本身展开洽谈时，意味着威震天其实已经在原则上妥协。
　　
　　接下来要做的，无非就是一些细节上的讨价还价。
　　
　　而作为一个变形金刚，老实说沈奕还真不知道威震天能向自己讨要什么好处。
　　
　　下一刻沈奕回答：“当然是朋友协议，我们互不伤害，互相帮助……”
　　
　　“不行！”威震天大手一挥：“这话说得好听，但是有麻烦的只会是你，又怎么可能是我，说是互相帮助，还不是只有我来帮你的份。”
　　
　　他到也不傻，立刻听出沈奕这话里的陷阱。
　　
　　沈奕笑笑：“那你想怎样？”
　　
　　威震天想了想回答：“我可以跟随你，但我必须是绝对自由的。除非必要，你不能用任何理由禁锢我，干涉我，更不能强迫我去战斗，我有权不接受你的任何命令。”
　　
　　温柔听得眼白直翻：“那我们要你干什么……”
　　
　　沈奕已堵住温柔的嘴：“没问题，我接受你的提议。”
　　
　　沈奕答应得这么爽快，让威震天也楞了一下。
　　
　　他小心地看着沈奕，沈奕已笑道：“放心吧，没有陷阱。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你？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并不担心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不救我。威震天，别忘了你是依托于我们的存在，如果我死了，那么你的结果依然会象海格力斯死后的那片空间一样，再无存在意义。”
　　
　　威震天的脸色变了变。
　　
　　沈奕已笑道：“根据都市原则，越是高级战力，要想获得就越是必须付出高昂代价。威震天你实在太强大了，就算你愿意和我签订那种惟我是从的协议，只怕都市也会从中作梗，用别的什么方式来平衡。但是现在这份协议，你的自由权大增，都市作梗的机会也就变小，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合适的。虽然大多数时候，我可能无法依靠你，但只要你能在我遇到危险的关键时刻出来帮一把，那也足够了……我还没到事事都需要你出马的地步。最后就是人与人之间也是有感情的。虽然说你有权不接受我的命令，但我相信随着我们的相处，我们总会培养出交情，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确信，你将来帮助我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多，但却不存在我对你的强迫……以前你是我最后的底牌，以后你依然会是，惟一有所不同的是，以前的你是被禁锢的，现在的你却是自由的，你瞧，这不是很好吗？”
　　
　　威震天听得再次傻掉。
　　
　　他很是想了一会儿，确认沈奕说的都是真话，的确没有必要再在这方面坑他骗他，终于点头道：“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
　　
　　沈奕伸出手：“欢迎加入断刃队。”
　　
　　叮！
　　
　　血腥纹章传来提示：
　　
　　“编号E5371与威震天签定伙伴协议。协议有效期间，威震天保持最高自由度，拥有自由选择是否参与战斗的权力，并有权随时终止协议。”
　　
　　“威震天当前忠诚度百分之四十，最大忠诚度提升至百分之七十。”
　　
　　“血腥都市提示，由于你与魔神级的存在签订了伙伴协议，缔结本次协议需要支付血腥点三万点，是否确认支付？”
　　
　　“确认支付。”沈奕摇头苦笑，果然他说得没错，就算他这边能搞定威震天，都市还要从中间横插一杠子，好在三万点的协议费用相对于威震天的价值，到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恭喜你，你完成了一个传奇！”
　　
　　“本次任务终结，你可以随时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