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处罚(求月票) (第1/2页)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张科长去掉手铐?”
毛齐五满脸堆笑地走进审讯室,一边吩咐手下,一边带着歉意说:
“老弟,内鬼一天查不出来,我就一天睡不安稳,唉,我这是急病乱投医,得罪了,等你出去,我老毛一定摆酒给你赔罪。”
张义没说话,不待一个督察室的便衣拿着钥匙上前,他轻轻一扯,手铐就脱落了。
然后他看着微微愣神的便衣,问:
“你叫什么?”
“上尉赵文涛,在督察室,大家都叫我赵二。”
赵二“啪”地一声并拢双腿立正敬了个礼。
张义没回应,只是上下打量着他。
毛齐五立刻以眼神示意赵二。
赵二马上明白了,他走到张义面前,躬着身一脸歉意说:
“张科长,兄弟也是在执行公务,奉命行事,抱歉”
话还没说完,张义突然出手,“呼”地一拳头砸在赵二脸上。
赵二被砸得歪了半个身子,等再直起身时,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
没等他反应过来,张义又是一拳,打得赵二一个趔趄。
紧接着,他一把从赵二腰后的皮带上抽出手枪,顶在了赵二的脑门上。
赵二硬着头皮顶着,脸色铁青。
“云义老弟,打一拳解解气得了,你这是干什么?”毛齐五愣了愣,赶紧上前阻止。
“谁他妈和你是兄弟?你也配?”张义真就像发泄似的举起枪柄,朝着赵二的脑袋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张义,你想干什么?”毛齐五气急败坏,大声呵斥。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当着他这个主人的面打自己的人,俨然就是把自己没放在眼里。
他又气又恼,但张义似乎没听见一样,连砸带踹,直接将赵二打得鼻青眼肿、满脸是血,躺在地上气若游丝,才停了下来。
接着,他将卸掉弹夹的手枪往地上一丢,似乎也是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气,一言不发。
“张义.”
毛齐五瞪着眼睛,用手指着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恼怒地一挥手,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后,他又停下来,指着另一名战战兢兢戳在门口的督查室便衣:
“愣着干什么?还不送医院,丢人现眼的玩意。”
便衣反应过来,连忙冲过去将赵二扛走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个张义.”
出了审讯室的门,毛齐五嘴角抽搐,沉吟片刻,他眼珠一转,突然唤来一名跟在身后的便衣低语几句。
便衣眼观鼻,鼻观心,耐心地听他说完,刹那间脸色比黄瓜还绿,战战兢兢问:
“主任,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毛齐五瞪着他,不无得意地说,
“这不是毫无意义的试探,他现在刚证明自己的清白,精气神一泄,正是疲惫虚弱的时候,往往这个时候,人的注意力警惕性最薄弱,说不定就有意外的收获。”
“主任教诲的事。”
便衣心说,刚才他打人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虚弱疲惫?他真会上当吗?
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领导派下来的工作又不能不做,他小心问道:
“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
毛齐五依然信心满满地说,“一会给他换到甲字2号,食用一切优待,让他安心住着,其他的就看你的了。”
“是,属下领命。”
便衣知道甲字号牢房是用来关押自己人的,吃穿用度自不用说。
关键的是牢房里早就做了手脚,安装了窃听器。
犯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中,哪怕是睡觉说句梦话都会被记录在案。
审讯室的大门轻轻开了,进来两个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狱警,恭敬地请张义出了审讯室。
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跨过一道铁门,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平房前。
张义这才看清这里是望龙门看守所。
“长官里面请。”
一个狱警躬身在前面带路,一个狱警指挥狱卒抬着钢丝床,抱着鸭绒被洗漱用品布置着。
不一会,这间带着洗澡间的牢房就焕然一新。
“环境不错嘛!”张义环视着屋内,感叹着。
狱警嘿嘿笑着,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菜单:
“长官,您想吃什么?”
张义摇了摇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睡一觉。
“好的,您有什么需求,直接叫我,我随时候着。”狱警点点头,将牢房的门轻轻关上,退下了。
听到几人脚步声渐远,张义仔细观察了一会牢房,若有所思,然后扯过床头的报纸看了几眼,倒头就睡。
半睡半醒间,张义突然听到一丝微不可察的脚步声。
他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脸朝着墙,继续假寐。
这时,来人屈起手指,在铁窗上急速地敲击起来。
“张义同志,叶主任让我告诉你,你的表现已经取得了军统局的信任,很快就可以出去,请耐心等待行动指令。”
张义默默听着,心里冷笑连连,想不到毛齐五连这么拙劣的把戏都使出来了。
手段虽然拙劣,但有时候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许多被捕的地下党或者潜伏卧底,遭受敌人的严刑拷打后,最希望听到的就是组织、自己同志的关心或新的指示,好鼓舞继续斗争的决心,一时不察,很容易上当受骗。
此人用的是军统电讯处处长魏大明独创的一套摩斯密码,只要是军统的受训人员,基本都能掌握。
张义听懂了,但他并没有回应。
来人敲完之后,静静等待了一会,见没有回应,直接隔着铁窗,轻声呼唤起来:
“张义?张科长?”
张义这才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着外面:
“谁啊?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
“是我。”
“你是谁?”
“我是叶主任派来的。”来人压低声音说。
“哦,你进来吧,门没关。”张义坐起来,将灯打开。
来人一喜,推门进来,一脸热情地伸出手:
“张义同志,你辛苦了。”
他穿着一身狱警的衣服,蒙着面,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热忱真挚。
张义应付性地点点头,埋头整理着鞋子。
“张义同志,您还记得我吗?”
“你是.”张义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藏头露尾的,我又不是神仙,我能认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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