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6章 一计不成再生心思 (第1/2页)
十三棍没打全,只打了十棍,便停了,因为孙嬷嬷已经昏了过去,谢怀则到底不能当众就打死人,威已经立够了,若真把孙嬷嬷当众打死,会对卫婵名声有碍,见这老货昏迷,谢怀则便大发慈悲不仅不打下去,还叫人给请了大夫,治疗伤开药。
“这是看在此人是你的乳母,才格外开恩,若是旁的丫鬟,撵出去了事。”
谢怀则扫视一圈,冰冷的眼神尤其看到孟秋蝉的几个丫鬟时,这些丫鬟都吓得一哆嗦,低下了头。
“这院里有这院里的规矩,若还叫我知道谁拿着鸡毛当令箭,奴大欺主,定不轻饶。”
他并未声嘶力竭,语气是淡淡的,甚至连表情都很少,可就是这样,打的孙嬷嬷都要没了气息,他居然还能喝的下茶,把孟秋蝉带来的丫鬟们都吓坏了,甚至孟秋蝉回了秋霜阁,也是惊魂未定,即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一下没能坐到椅子上,差点摔到地上。
“夫人……”
孟秋蝉勉强喝了一口茶水,随即苦笑:“我的乳母都让主君这么整治了,我还算什么主母,我的面子都丢尽了。”
丫鬟素云是自小一直跟着她的,是她的心腹,此时面色也有些怪,孙嬷嬷都去了半条命,自家主子不关心孙嬷嬷的身体,居然先关心自己的面子丢尽了。
孙嬷嬷这样莽撞行事,可是她们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抱怨,说自己的待遇不如卫氏一个妾,暗示她们很多次私下多为难为难卫氏。
若非为了自家姑娘出气,又觉得有仗势,孙嬷嬷怎么敢对世子的宠妾发难。
可现在孙嬷嬷被打的就剩一口气了,自家小姐却关心的是自己丢了面子,实在叫人有些心寒。
“世子不是说了,若不是因为孙嬷嬷是您的乳母,早就打发了出去,奴婢跟正院的紫毫她们打听过,世子规矩甚严,跟公府里都有些不同,早年那个端砚,也生的貌美,还是通房的第一人选呢,可犯了错,世子竟丝毫不留情面,说撵就撵出去了,那端砚的爹娘贪图银子,把好好地一个女儿嫁给了府里的桑傻子,世子这个旧主,居然完全不管不顾,可见世子有多么铁面无私,这世子也就给您面子才会网开一面。”
孟秋蝉却满脸愤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却是为了给卫氏找回场子,她受了委屈,就如此大张旗鼓,我受了委屈,怎不见为我做点什么?”
素云不知该怎么安慰:“那卫姑娘到底先陪在世子身边许久,两人有情分也是正常,奴婢听紫毫她们说,卫姑娘身上的伤很重,也挺惨的,妾虽卑贱,可到底那卫姑娘也是世子的人,一回来就被这么欺负,岂不是没把世子看在眼里,孙嬷嬷做的也忒明目张胆了,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孟秋蝉面色怪异看向素云:“你是我的人,还是卫氏的人?怎么句句向着她说话?”
素云语塞:“奴婢,奴婢是劝夫人,想开些,况且,现在孙嬷嬷的伤是最重要的不是。”
孟秋蝉丧气:“都怪孙嬷嬷,做事也这么谨慎,便是要给卫氏一个下马威,也要不留痕迹,让她吃个哑巴亏,非要搞得这么声势浩大,就像我故意为难她似的。”
素云心想,难道不是,这夫人新婚,卫氏回了娘家,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来拜见她们小姐,给正室夫人敬茶,她们小姐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呢,旁人都说她们家小姐进退有度,脾气温和,实则这都是装出来的,私下里,打骂奴婢,罚奴婢冬天跪在青石地板上,把人活生生冻病不给药,也是常有的事。
可这一套到了谢家,就不好使了。
毕竟谢家门,孟家是高攀,她是知道谢家聘礼的数量和小姐嫁妆的数量,说的不好听些,谢世子若是个混球,直接说她们小姐是买回来的,别充什么正头娘子范儿,她们小姐也只能听着,半句反驳也是说不出的。
一进门就打伤了人家的爱妾,她们家小姐又不是广宜郡主那等人,有强大的娘家可以依仗,分明进门前筹谋算计时很聪明,怎么进门后就屡屡做错事让世子厌恶。
“既然说世子最重规矩,我才是他的妻子,那卫氏算得了什么,打我的乳母杀鸡儆猴,这是给谁看呢,分明是给我看呢,他竟对我无情至此。”
孟秋蝉忍不住,趴在案上哭了起来。
另一个美貌些的丫鬟素纤走了进来,蹙着眉:“回夫人,世子请来的医女已经给孙嬷嬷看过伤,也涂了药了,只是……”
“只是什么?”
“医女说打人者已经手下留情,看不出什么大伤,但孙嬷嬷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么一打,又惊又吓的,除了伤便一病不起,得用百年老参吊着一口气,慢慢的将养才行。”
“老参?”孟秋蝉抚了抚额头:“我们这里哪有老参,去跟世子要去。”
“问题就在这呢,世子说家里有药铺,老参是有的,但这都是公中的东西,要跟管家娘子说才行。”
孟秋蝉叹气:“行吧,打发人去跟二婶说一声,拿根老参回来。”
素纤见她满脸泪痕,忍不住劝:“夫人,素云姐姐说的没错,咱们娘家是帮不上忙的,夫人能依靠的,便只有世子,如今世子因此事恼了夫人,夫人得想想如何挽回世子的心才是正经。”
“你是在教训我吗?”孟秋蝉很是不悦。
“夫人要罚奴婢,奴婢也要把话说完,有句话说的对,您是正室夫人,名分在这,无论如何,那些妾也越不过您去,可越是正室不越要表现大度,只要赢的世子的心,夫人以后想整治谁不是轻而易举呢,如今咱们没站稳脚跟,实在不易四处树敌。”
孟秋蝉有些恼:“我自然知道,还用你提醒我?”
素纤只是微微一笑,心里难免有些不屑,然而脸上却仍旧情真意切:“世子这样的男人,早晚身边还会有别的妾室,那卫姑娘不过占着一个先来的而已,既不貌美出众,又没什么过人才能,等人老珠黄,也就被世子忘在脑后了,夫人何必总是跟她过不去,要是世子的心向着您,还怕整治不了这些女人?”
孟秋蝉揉了揉额角:“真是呱噪,就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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